公无渡河

一切随缘罢,看到哪对写哪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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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黑塔鬼】希望(全员脱出梗)

给朋友的本子的G文,在这里放出一下x应该解禁了,也希望朋友的本子大卖❤️❤️因为本子是无cp友情亲情向,所以没有明显的cp向(其实一开始我就是想写味音痴来着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是凸凹组【wait…)

希望阅读愉快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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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感受过被追逐的恐惧吗?

在幽深的走廊里,回荡着你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阵阵的喘息。而身后的东西却不紧不慢地跟着你,仿佛他知道你最终会被它所猎取。你跑啊跑,怎么也甩不开它,反倒后面压迫般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了。你汗流浃背气喘吁吁,在迷宫似的洋馆里如无头苍蝇般。

 

阿尔弗雷德与本田菊很不幸的遭遇了这个。

 

“日本!你知道这个Bug兵种是什么吗!”阿尔弗雷德一边狂奔,一边扭过头去问。

“不太了解……容在下慎重考虑。”本田菊跟在阿尔弗雷德后面,体力明显下降了,有些跟不上了。

他们在洋馆的一层的一个房间找到了地图,当阿尔弗雷德高笑着把地图塞到口袋里并说这是Hero的职责的时候,那个脑袋比屁股大的怪物突然破门而入。阿尔弗雷德眼疾手快地给它在脑门上来了一枪,在它退后的瞬间拉着一脸茫然的本田菊狂奔出门。在此之前他们与它交过一次手,冷兵器对它没有用,而子弹也只是暂时击退它而已。两个人根本没有打算回过头给它来一刀或者把子弹送入它的胸膛。他们完全没有打败它的信心,因为本身这个家伙的存在就是一个悖论。

 

自称是“世界的Hero”与奉行“武士道”的两人只能像两只丧家之犬在走廊里逃窜着。

 

“死路!”

本田菊的脚步渐渐慢下来了,他慢慢站直,望着身后漆黑黑的走廊。

“Fuck!”阿尔弗雷德唾了一口。

“在下有一个办法。”

他说着,一步迈开,长刀举起立于身子的正中间,摆出“居合”的姿势,没有一丝破绽。

“它来的时候在我挡住它,你从正面逃脱就可以了。”本田菊淡淡地说,“而且地图也在你手上对吧,要赶快找到同伴,送到他们手里,然后一起逃离。”

明明已经兵临城下了,可他却依旧这么沉着,声音听不到一丝起伏或者恐惧,随之涌现而出的是如富春山般的肃杀。

“在下只能挡它一瞬间,但这一瞬间对美国桑来说,足够了吧?”

走廊中的脚步声逼近了。

“你会死的啊!”

阿尔弗雷德冲他大喊,声音在幽深的走廊里回荡。

“在下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。”本田菊语气平淡,直视前方。

将自己的生死置之于度外,把自己的命看的这么不值钱吗?阿尔弗雷德莫名的烦躁,他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大敌当前却还镇定自若的人。

讨厌,真讨厌啊……明明我才是Hero啊!

“Hero的角色还没打算让你当喔!”

他帅气地转身,与本田菊背对着背,掏出手枪快速上膛。

“美国桑!”本田菊的稍稍拔高音量。

“Hero觉得,与其做个逃兵,不如一起面对强敌,即使战死也无所谓!”他望了望漫长的走廊,“那也是一种荣誉!”

“不抛弃同伴,这就是英雄的信仰!我为它而生也随时准备为它而死!”

本田菊苦笑,心说你还是停留在中学二年级吗?这可不是街机小霸王的游戏啊……也是,面前这个开口“Hero”闭口“Hero”的人,从未真正意义上感受过死亡的恐惧。你能对一个从未经历过死亡的年轻人谈论生命的可贵吗?他们只会拍着胸脯说命这东西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。

“可这是战场!无论是谁都可以牺……”他还没说完,突然感觉自己被揪着衣领硬生生地塞进了旁边的房间里。

他太紧张了,紧张到他竟然没有发现旁边开着门的房间。

他的视野一片漆黑,他就第一个翻滚,紧紧握着刀,随时打算出击。之后他听到上锁的声音,来自门外。

糟糕!

他心头一紧,用力拍打着门,可是却无法撼动它分毫。

“放我出来!”他大喊,“你打不赢的——打不赢他的!”

“Hero知道啊,可是为什么不试试呢?”阿尔弗雷德故意将语气放轻松,“不让除自己以外的人受伤,这是英雄的自我修养啊。”

“不行!快让我出来!”本田菊更加用力地拍门,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枪声与急促的脚步声。

不要啊……

他无力的瘫在地上,鼻尖一酸。本以为自己一个人可以扛住的,可为什么却把他推向了龙卷风的中心……他不敢想外面发生的什么事,一点都不敢。他堵上耳朵,似乎在逃避。

本田菊发现从门缝里塞进来了一张纸——洋馆的地图。上面还有一串潦草的字:Hero will victory!

真是美国式的英雄主义啊……

他笑了,眼泪却流了下来。

笨蛋式的英雄主义。

 

阿尔弗雷德做完他该做的一切后,压低身子,如同黑夜中潜行的猛虎。他渐渐可以看清楚那家伙的轮廓了,他缓缓端起枪,蓝色的眼瞳中燃烧着如火一样的斗志。

“来吧,畜生!”

阿尔弗雷德在黑暗中猛地侧身,将手枪中的两发子弹送入对方的身体,趁他被击退的瞬间更换弹膛,然后下蹲躲过了头顶的一击。他借势贴地滑行,在滑动的过程中还不忘送了一两颗子弹在它身体里。但说实话这种不轻不重攻击并没有什么用,他只是想拖延时间,只要有足够的时间,大家才会救他们……他不指望他们能来得及救自己,不过房间里的本田菊还是能救得过来的——这取决于他能拖延多少时间。

他只能在躲闪的瞬间发动攻击,这种闪避战术并不适合他,因为他还不够灵巧。他的速度渐渐慢下来了。他喜欢的是强硬的正面进攻,他真希望现在能有一挺加特林重机枪在他手里,这样他就能吼叫着把上百发子弹倾入它的体内。

这才是Hero该有的样子。

 

该死……阿尔弗雷德看了看弹夹里仅有的十二发。

他翻身借助旁边的墙壁来了个二阶跳,凌空跳到了那家伙的上方,黑漆漆的枪口直指天灵盖。

“嗨先生!在用餐之前不打算先理个发吗!?”

他的眼瞳中有蓝色的火焰在燃烧。

他吼叫着,他手里的枪也一同吼叫。六发发子弹两次连射,已经逼近了这把枪的极限。一瞬间火光照亮了整个走廊,他的金发也被火光照亮,在空气中猎猎飞舞。

这一次,终于伤到它了吧?

果然有鲜血进入了他的视野,没想到这个怪物的血竟然也是红色的。不过奇怪,为什么自己胸口一痛……

血!他的胸口突然爆出血花!阿尔弗雷德狠狠地坠地,枪摔到了地上。也许被伤到了脏器,他吐出一口血沫,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。

在他开枪的一瞬间,它竟然攻击了他不设防的胸口!

明明这么拼命了……为什么?

不过还好自己没有白费力气,面前这个怪物很明显也不好受。刚刚那几枪就算没进入它脑袋,估计也造成了疑似脑震荡的效果。

面前那个怪兽也趴倒在地,阿尔弗雷德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。他艰难地翻过身,检查自己的伤口。血已经染透了军服,顺着布料往下滴。撕裂的布料下可以看到切面光滑的伤口,他不知道是怎样的武器可以有这样的效果。也许伤到了内脏,他感到喉咙深处一阵腥甜。他撕开衬衫的一条袖子,紧紧的包扎住伤口,以免它出血过多。

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,并没有脱臼或者骨折,随后他捡起枪,慢慢朝怪物一步步走去。

那个东西已经站起身来,看样子恢复很快。

“我做过一个梦,”阿尔弗雷德缓缓地说,语气平静的可怕,“在梦里你杀了我很重要的同伴。”

他突然奔袭,拿着枪托砸向对方,力道之大使枪微微变形。他胸口的伤又渗出更多的血来。

“这个梦着实让我吓了一跳,可是我知道那只是梦!”

他狠狠地出拳,全然不顾对方在他身体上的攻击。

“今天终于让我碰到你了!你觉得我会轻易放手吗!?”

“来啊!男人就要像Hero一样决斗!”

他吼叫着,声音嘶哑如同猛兽。

“恐惧是吗?打碎就好了!”

“Fuck!Fuck!Fuck!Fuck!Fuck!Fuck!……”

每一句“Fuck”都伴随着一记重拳,他手上的关节已经有了淤青。他一边吐血一边说着粗俗下流的脏话,可是他已经达到了极限。

“It's easy!”

阿尔弗雷德打完最后重重的一拳,接着就把他甩飞在了墙上,新的伤口与旧的伤口正在缓缓地流血,全身仿佛骨折一般的难受。他不敢抬头确定那个怪物怎么样了,也许刚刚那几拳只是在给它挠痒。但是他心里却无比的畅快,他终于狠狠揍了那个东西。他隐约看到自己手里抓着的某个金属物品在黑暗中闪着亮,也许是钥匙之类的东西。

 

四下寂静无声,也许真的被自己打败了跑了也说不定。果然自己是世界的Hero。他突然笑起来,可是更多的血沫从他嘴里涌了出来。

等到他们找到他的时候,他已经安静的睡下了吧。不知道能不能发现日本……不过他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办法让别人发现他吧……

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了,他隐约看到有人大喊着朝他跑来,之后视野一片黑暗。

 

“没事吧,他?”

“在下已经给他包扎好伤口了,不过能不能醒来不好说,伤得太严重了,尤其是心肺,如果不是某种信念支撑着他,估计早就……”

“笨蛋!”

屋内,是黑色的剪影,带着沉重的呼吸。

 

已经死了吗?阿尔弗雷德心想,貌似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痛苦。

突然视野里有光射入,他眯起眼睛,视野从黑暗慢慢转回清明,但四周还是模糊的。他直身坐起来,胸口却传来钻心的一阵痛,难受得想跳楼。

“嘶——”

他忍不住呻吟出声,之后他隐约看见有两个模糊的人影朝他走来。

“他醒了!”

“日本?还有……”他眯起眼睛,看到了另一个人脸上瞩目的粗眉,“英国!”

随之而来的是重重的咳嗽,丝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滑下。

“你啊!你伤到肺和气管了,不要大声说话。”亚瑟递给他一方手帕,“我只是碰巧路过,要是再晚一些,说不定你现在就去见上帝了。”

“可是我这条命,上帝不肯要。”阿尔弗雷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,挤出一个笑容,“哈,真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天使小姐。”

“啧,笨蛋。”亚瑟扶额,“都伤成这样了还笑得这么灿烂……”

“我可是Hero啊!”

接着又是一阵咳嗽。

“啊你不要紧吧?”本田菊连忙说,“你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
“这是在哪?”阿尔弗雷德问道。

“是英国君带在下来的,貌似是一个地下室。相对来说比较安全,虽然潮湿了点,但空气还是流通的。”本田菊说道,“而且门是可以反锁上的,暂且算是个安全屋。”

“啊对了,”本田菊突然掏出了一把钥匙,“这把钥匙,一直攥在你手里,是很重要的东西吗?”

“看这钥匙的形状,和其他房间的稍有不同……”亚瑟摸着下巴,陷入沉思。

阿尔弗雷德眼前一亮,那把钥匙是他在和怪物肉搏的时候得到的,既然是被对方贴身带着的,想必十分重要。难道……

“也许这个是大门的钥匙。”

“诶!”

“我是说,这个可能是大门的钥匙!”阿尔弗雷德一字一顿。

“不会吧,这么轻易就让我们得到了?”

轻易吗?你去和它肉搏试试啊!阿尔弗雷德暗自道。

“你自家的钥匙难道不随身带在身上吗?”

“也是。”

“一个道理,很有可能这就是大门的钥匙。而且我们还有地图,只要找到其他人,一定可以逃出去。”

“就算有了钥匙,还得保证在找到门之前不要被团灭。”亚瑟说道。

“在下也是这么想的,毕竟敌强我弱……而且我们逐渐处于被动了,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。”本田菊也陷入沉思。

地下室中沉重的呼吸彼此交错,面对面的三个人都沉默了。

“喂别灰心啊,至少我们还活着不是吗?至少我们还有机会往下走啊!”阿尔弗雷德突然高声道,“活着就有希望啊,燃烧希望我最大啊!别看得这么悲观好吗,我们还有命去拼啊!别忘了我可是Hero啊……咳、咳咳……”

一阵剧烈的咳嗽,比前两次要厉害的多,他觉得自己的肺快要被咳出来了。

“啧啧,都说你不成熟。”亚瑟扶额,无奈道。

阿尔弗雷德你简直是热血动漫之魂啊,果然是《圣斗士》中毒太深了吗……本田菊心里暗自道。

亚瑟在阿尔弗雷德面前蹲下身来,双手合拢,无数金色的光从掌间涌出,逐渐幻化出一本书来。

“躺好了,我需要施个魔法……”

他还没说完,手突然被阿尔弗雷德攥住了。他下意识地要挣脱,可没想到对方力道这么大。他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,吃惊地发现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泛起了可怕的灰色。

“不要……不要使用魔法!我担心……咳、咳咳……”

“喂,只是很普通的治愈魔法啊,你的脏器需要治疗。”

“不要——”

无数的画面在阿尔弗雷德脑中飞快地掠过——他看见亚瑟全身被血浸染,独自面对洋馆里的怪物,魔法所带来的强光之后,他看到他祖母绿色的眸子失去了焦距。

——我伸出的手指,是几根?答得出来吧?如果你……看得见的话。

——抱歉,美国。我已经,什么都……看不见了……

“啊啊啊!”他捂着头,仿佛要炸开一样。身子紧紧地蜷缩起来,瑟瑟发抖。他分不清脑内的景象是真实还是虚幻,但心痛的感觉却真真切切。

不要在我眼前在上演同样的画面!不要让它成为现实!我只想……

“美国?你没事吧?”亚瑟显然也被吓了一跳,他轻轻拍了拍阿尔弗雷德颤抖的肩膀,“不用这么紧张吧,哈,刚刚谁说是Hero来着?”

他故意干笑了几声,希望缓和住气氛。

“啊怎么了……”本田菊也吓了一跳,俯下身察看阿尔弗雷德的伤口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——我不想……在你快要死的时候而我像个懦夫一样无能为力。

——你知道吗?我多么想阻止你挡在我身前,多么想,多么想……可是我,却那么……不像个英雄。

阿尔弗雷德紧绷着的身体突然松弛了,他再度跌入昏迷之中,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有血渗出来了。

“喂,你!”亚瑟不明所以,摇晃着对方的肩膀,却摇不醒他,“什么嘛,吓我一跳……”

话是这么说,可他心里却咯噔一下。因为刚刚他的眼神,透露着那么深的恐惧,一直渗透到他心灵深处。

他从悬浮的魔法书中掏出魔杖,划出温暖的金光,缓缓罩住了阿尔弗雷德。

不管怎样,要先治愈他的伤。

由于阿尔弗雷德伤势严重,刚刚的剧烈活动又使他的伤口再度裂开,确实麻烦很多。亚瑟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水,阿尔弗雷德的血明显止住了。

 

“呼……”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,萦绕在他身边的金光渐渐消散。

“怎么样?”本田菊连忙问。

“暂时没事了,”亚瑟给阿尔弗雷德盖好他的皮夹克外套,“好好休息一下很快就会恢复。”

“刚刚究竟怎么回事?怎么突然就……”本田菊说。

“你们在一起的时候,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他了吗?”亚瑟问道。

“好像没有,在下和他找到地图后就碰到了那个怪物,之后事情你也知道了。”本田菊努力搜寻记忆,“不过我们一起走的时候,他说他做了个奇怪的梦,他梦到……”

本田菊微微皱眉,正在思考该不该说。

“梦到什么?”

“他梦到……你和加拿大君都死了,他也濒临死亡,他最后……一个人陪着你们等待自己的终焉。”本田菊缓缓开口,“他还梦到你挡在他前面,耗尽魔法后失明了……”

亚瑟皱起了眉头,陷入沉思。太诡异了,如果仅仅只是梦的话,那他眼底的恐惧为何这般真实?仿佛他,真真切切经历过,痛苦过,绝望过。

““在下认为,他这次的失控,很有可能和他的梦有关。”本田菊突然说道,“虽然在下知道的不多,但是在他描述的梦中,都是他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去或者为了保护好他受伤。他这种性子的人,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跑在他面前逞英雄,更不希望有人为他而死。”

“当他把我锁到屋子里,独自面对敌人的时候,在下就知道再也阻止不了他了。”本田菊看了看昏迷的阿尔弗雷德,“美国桑……是一个自我的人啊。一般这种自我的人都很看重面子,所以他宁可战死也不做逃兵,至少他保住了自己英雄的名份,他不后悔。”

“所以他就是个笨蛋……”亚瑟沉吟着,苦笑道,“不知道打不过就跑吗?”

“其实我们,都是笨蛋吧。”本田菊开口。

“每个人都有一个小笨蛋,”本田菊敲敲心口,声音沙哑,“他就住在这里。”

亚瑟突然沉默了,刚刚本田菊的那一席话使他心里一动。

啊啊,自己也是个笨蛋呢。所有的人都是。

“不知道为什么,一和你说话就莫名伤感起来了。”亚瑟撇撇嘴,“果然还是应该让那家伙醒来,活跃一下气氛。”

本田菊突然沉默了,似在思考是事情。

“好吧好吧,我知道你性子比那家伙安稳,也不是不喜欢和你聊天……”亚瑟有些尴尬,站起身来,“你去休息吧,今晚我守夜。”

“呐,如果能出去的话,柯克兰君你最想做什么呢?”本田菊突然问道。

亚瑟一愣,说真的他一点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。在这座洋馆里,还能活着还能呼吸就已经谢天谢地了,出去已经成了奢望。但如果那一天真的来的话,他会干什么呢?

“啊哈,”他干笑了一声,“当然是,做自己想干的事情啦……”

很干巴巴的一句话,如同现在尴尬的气氛。

“抱歉,也许是我的这个问题太突然了。”本田菊垂下了头,“如果换成在我回答的话,也不知道答案呢……活着出去什么的,已经成为奢望了吧。而且还不知道其他人如何。”

又是长久的沉默,面对面的两人各自陷入沉思。

对啊,在这栋洋馆里,那东西随时会蹦出来要了你的命,你只能逃。可是逃……能有多少用?

可是我们不也有希望吗?钥匙和地图都在我们手里啊!我们还活着,并不是死去了再也爬不起来!

“也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这样,未来一定会比现在更好。”亚瑟打破了沉默,“现在还是很乐观的……哦,我是说至少目前还没有同伴死亡的消息,而且钥匙和地图都在我们手上,我觉得,快到反转的时候了。”

“有时候我们所恐惧的仅仅是恐惧本身。”亚瑟说道。

“好像是美国的某个总统说过的话。”本田菊默默地想。

“总之要对明天常怀希望啊,”亚瑟望着本田菊,“有希望才有可能发生奇迹。没希望的话那就直接失败了,溃不成军。”

“总之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亚瑟轻声道,“至少,我们都相安无事对吧?”

“虽然依旧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……”本田菊垂下头。

“但是如果你一点希望都没有的话,你还能干什么?你说没有希望不可能,你说太可怕了不敢做,”亚瑟的声音突然稍稍拔高,“可连希望都放弃了,这才最可悲!”

“我们一步一步走到今天,怎么会没有希望?!拼命尚能苟且,放弃只有死路一条!如果没了希望,那你注定是个输家!”

亚瑟情绪激动,声音也不由得高了些。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,但是看到那个无法重振旗鼓的迷茫的眼神时,他总想拉他一把。

他意识到语言的过激,可是话已经出口,他也不好再说些补救的话。他也只能灼灼地看着面前陷入沉思的本田菊。

 

“谢谢你,英国君。”良久,本田菊开口。

“嗯,早点休息吧,逃了那么久,你们一定累了吧。今晚我来守夜。”亚瑟侧开头,说道。

他在靠近门的地方坐下来,倚着墙,熄灭了灯。

“等那个笨蛋醒来后,我们还要继续寻找逃离的路。”

“好,那辛苦你了。”本田菊就地躺好,侧过身子。

 

夜里真静,在黑暗中他可以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彼此交错,让人很安心。亚瑟看了看表,已经凌晨四时了,再过大约两个小时,太阳就会撕裂夜晚,光明吓退黑暗。

会逃脱吗?

也许他们永远都不会逃脱。

也许他们明天就能逃脱。

他笑了笑,看着表盘上的秒针慢慢划过。

他不知道,在未来的十二个小时后,他们整顿装备重新出发。阿尔弗雷德虽然受伤严重,但却没有影响他的神烦体质,一路上滔滔不绝地说着美式笑话。之后他们会遇上之前走散的同伴,所幸他们都平安无事。然后他们会一起看着地图讨论,互相鼓励互相安慰。虽然不知道会不会真正逃离,但是大家在一起的感觉让人安心。

——虽然不知道能否逃脱,但是和大家在一起就已经很幸福了唷。

夜里,亚瑟看到那把钥匙在熠熠闪光。

会逃脱的,因为我们还有希望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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