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无渡河

一切随缘罢,看到哪对写哪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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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英米】三个英国梦境

本来是肝英诞的时候写的,题目与内容有点关联(是根本没有关联不要在意题目题目就是一个吸引阅读兴趣的)

大概就是我心中理解的英米的相处模式吧?总觉得还没有写出心中英sir的百分之一,umm,继续努力!

比较糙,因为当时写的时候很赶,中间(几乎没有)的性描写剪掉了,完整版可以看一下我的微博w

等中考完了还想再写一个类似的《三个美国梦境》然后出一个无料,作为新本的预热,总之一切等暑假我回来吧❤️谢谢你们喜欢我❤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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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第一次见到美国的时候,他还是个小孩子,会拽着我的衣角撒娇。

我叫他“新大陆”。

我教给他我的语言,他学得很快,每当这时,我都会抚摸着他的头或给他塞一块糖,以示褒奖。我甚至还给他起了个人类的名字:“阿尔弗雷德·F·琼斯”,为了配合他,我叫自己“亚瑟·柯克兰”。

我想把他培养成我最骄傲的弟弟,在这历史的长河中如大船一样永不沉没。

 

后来,我在他某个生日的时候,送给了他我亲手制作的玩具士兵。

“亚蒂好厉害啊!每一个士兵都是不一样的表情!”

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这句时我的内心竟然有那么高兴。

“呐,亚蒂。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自己的士兵啊?就像你一样强大,无人能敌!”

“等你长大了,你也会有属于你的军队。”

我蹲下身,抚摸了一下他柔软的金发。

不,我不希望他有自己的军队。军队虽然是一个国家的脊梁,军队也意味着无休止的战争。

但是我是他的监护人,我必须付起我应有的责任。

 

于是等他长大一些的时候,我教他骑马,教他挥剑,教他如何使用枪支。他头脑灵活,进步飞快。

 

我突然想把他培养成一个我的一个附庸,我的一个工具,和我用来彰显我殖民荣耀的象征。

这很不人道,但是人类法则对于国家而言并不适用。

但实际上身为“亚瑟·柯克兰”的人格却不允许我这么做,我依旧像个兄长那样爱他,给予他我能给的所有温柔。甚至有时候回到家中,看到他像个小动物一样朝我扑过来,心底涌现出来的满足比当年伤痕累累四处征讨殖民地要多得多。

也许把国家赋予人的情感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。

 

“亚蒂!为什么我的眼睛和你的不一样呢?”

那是一天夜晚,我结束一天辛苦的工作后,坐在沙发上读着每晚必备的睡前故事,他就坐在旁边,瞪着蓝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我,这让我有些失神。

他并未继承我的瞳色。

“那是因为……”我竟然一时语塞,他的眼睛又大又亮,里面倒映着的全都是我。

“我明白了!虽然我和亚蒂是相似的个体,但我们也是不一样的吧。你有你要做的事情,而我在未来也会像你一样。”他靠在我怀里,表情认真,“所以亚蒂每天才会那么忙,如果我能快快长大就好了……”

诚如所言,他很聪明,领会事物极快。也许他真的能迅速成长起来,取代我成为世界的霸主。

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啊。

可惜时间不曾为谁停留。

 

我开始变得苛刻,开始对他施加压力,强迫他穿他不喜欢的西装。

“呐,这种东西还是在重要场合的时候穿吧。”

他苦着脸说。

“不行。”

表情不变的回绝,我皱着眉头看着越长越高的他,头一次担心他反抗我的意志。

 

“我不同意。”

“英国—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!”

他朝我大吼起来,在我们意见出现分歧时。

然后是重重的摔门声,他第一次冲出了这个家门,也是第一次反抗了我的意志。

 

他跑得那样快,以至于我只能呆呆立在窗前,看着他有力的胸膛撞开雨幕,跑向大船停泊的码头。

 

后来波士顿倾茶事件爆发了。

紧接着的是他的独立。

我的焦虑终于有了危险的保障。

 

“单方面的公文而已!他以为他的翅膀真的长硬了吗?!”

我愤怒地捶着桌子,这是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。

“算了……念给我听听。”我望着在我旁边战战兢兢的内阁大臣,语调尽量放得温和。

实际上我的耳朵自得知他独立的事之后,一直都在嗡嗡地响,他具体念的什么,我一句都没听进去。我脑中似乎是浮现了那个男孩的身影,他穿着笔挺的西服,站在台上高呼:

“人人生而平等!”

去他妈的,他穿着的还是我给的西服!

 

那场战争是湿漉漉的,连绵的阴雨让我以及我的军队提不起兴致。我站在我们曾经嬉闹过的田埂上,远处蓝服的军队正在操练。

他汲取了我全部的知识,并把这些知识运用到实战中,变成打败他兄长的伎俩。

“再这么下去的话,战况可能会对我们不利……”我听到我的上司摇了摇头,“不用再多上心了,他是不可控的,而你,应该去其他地方寻找更容易控制的殖民地。”

他说得很对,我也这么认为。把再多的心思放在他身上无疑是竹篮打水般的愚蠢,但是我依然抱着一丝执着,我要亲自去证实。

 

他或许怎么都想不到我会孤身一人,我提着枪,挺起胸膛,在暴雨中与他对峙。

他的慷慨陈词我一句都没有听见,我脑中只是不断浮现着他的影子——从一开始的新大陆,到后来的阿尔弗雷德,再到现在的美利坚……

 

“我不允许!”

只有一瞬间,我向前冲刺,而他抬枪格挡,却被我挑向了天空,化作一只黑色的鹰坠落下去。他只能赤手空拳,在雨中目光灼灼地看着我。

近乎完美的奔袭。

小鬼,战斗的时候别走神啊。

这是我打算教给他的最后一课。但我更希望的是,他所有的战斗意志能够在这一击中溃不成军,然后重新做回那个乖孩子,回到我给他准备的温馨的牢笼中。

可是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倔强,毫不避讳地直视我的眼睛。他什么时候有那么坚定的眼神了?我怔住了,原本扣着扳机的手也松弛了,然后渐渐垂了下去。

“Why did you leave me?”

“You know……”

 

那天我具体是怎么回去的,我已经记不清了,从秘书的日记中可以读出,那天我好像是行尸走肉般挪回来的。

 

——他做到了,他独立了。

 

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做着同一个梦,我梦到很多很多的美国——小时候的新大陆,少年的阿尔弗雷德,他们都扑过来拥抱我,好像我们的关系从未破裂。但只有那个湿漉漉的美利坚伫立在阴雨中,目光灼灼。

这是自那个该死的纪念日后所留下的后遗症。

我一定要做些什么,来治疗这个令我头疼的后遗症。

 

“我以为你不会来的……或者说我以为你会喝个烂醉。”

那是美国第一百周年的纪念日,他带我偷偷溜出派对,坐在天台上对饮着一瓶香槟。

“沉溺在往事中无法自拔,只能以酒解愁?”我挑了挑眉,“我在你眼中就是个醉汉吗?”

“开玩笑呢。”他勾动嘴角,掩饰了尴尬。

 

其实他说得对,在他独立之后的一段时间里,酒成了我最好的朋友。

但是这只是我用来伪装的坚强的面具,在外人面前,我必须穿上笔挺的西装,打着漂亮的领带,皮鞋擦得一尘不染。就算别人对我说出多么不堪的话,我都要面带微笑,谈吐优雅——我是我贯彻一生的绅士风范。

唯独在美国面前,我的伪装才会出现一丝裂缝。

“你认为这个该死的纪念日一个玩笑就能过去吗?!”

我忍不住拔高了声音,紧紧盯着他,攥着酒杯的手渐渐泛白。他也在微光中抬起头,蓝色的眼睛中似乎有海潮在翻涌。

我们就这样僵持着,谁都不愿示弱。

最终还是我收回了目光,抓起香槟一饮而尽,酒杯摔在地上,变成了地上的星辰。

“你一定还是认为曾经的阿尔弗雷德才是你真正的弟弟……”他叹了口气,手掌摊开,里面躺着一把钥匙,“那就去找他吧,我把他藏在那里了。”

“笨蛋你只给我一把钥匙我怎么知道该怎么找?”

一眼被看穿心事的我不免有些烦躁。

“你知道啊,因为你攥着我所有美好的回忆。”

他笑了笑,眼睛在夜空中如同星辰。

 

“先生,您是……”

“我来帮他整理一下屋子。”

我礼貌地笑着,并向他亮了亮钥匙,面前貌似管家的人立马微微欠身,请我进入。

 

“您一定是琼斯先生的哥哥吧?总感觉你们长得哪里有点像……?除了眼睛,还有眉毛……你们真的像一对亲兄弟!”

“也许曾经是。您能给我泡一杯红茶吗?”

我微笑着打发走了他。

 

那栋小小的房子中的确藏着我和他所有美好的回忆。

从大门进去,映入眼帘的是亮堂的客厅和餐厅,厨房在餐厅的左边,二楼是卧室。空气中漂浮着的尘埃成为了这里唯一的来客。

我用手轻抚木质的餐桌,竟然一尘不染,而且又重新刷了一遍漆,桌面上还有小刀刻划的痕迹。我想起来了,那是我第一次教他使用刀叉,结果这个孩子一下子就把桌面划破了。

我转身望向客厅,沙发上摊着一本童话书,连灰尘都没有落下,仿佛昨夜刚刚有人翻看着,给坐在自己腿上的男孩讲着公主与王子的故事。

 

看看卧室,是怎样的呢?

阳光透过窗户跃进房间,木质的大床仔细看甚至还有躺过的痕迹。我细细抚摸着被子上的经纬,想象着那个男孩盖着被子,等我深夜回家的情形。他一定抱着我送给他的小绒毛兔子,不然的话,他一定会……害怕的吧。

英雄也会怕黑吗?或者……他也会孤单吗?

 

我拉开柜子,里面还有着他当年的小衣服,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好了,从一开始的小睡衣,到他拥有的第一件衬衫,再到他后来的西服,都洗好了熨烫笔挺挂在那里。

我将手按在衣架上,就像小时候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褒奖一样。眼前却模糊了。

——时间不曾为谁停留。

可是这里的时间仿佛停滞了,停留在了那个最美好的时候。

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?当时间流逝的时候,这个房子却在这里默默地穿越了时间的洪流,把所有不愿丢掉的回忆都藏在这里。

这是那个孩子的内心吗?这个小小的房子里面,把他认为珍贵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塞进去,又拥挤,又嘈杂。可是却有阳光的味道,很温馨。

 

“亚蒂——你终于来啦!”

我仿佛听到了那个孩子的呼唤,从漫长的岁月深处,那童稚的声音使我胸口一颤。

可是我向窗外望去,刚刚的声音只是一群嬉闹的孩童,他们的喧哗笑语并不足以使我难过,是我难过的是在这之中没有我的阿尔弗雷德。

 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
我回过神来,循着声音望去,在门口站着的,俨然是现在的美利坚。

 

“啊!”

我从床上猛地弹起,宿醉所带来的头痛令我皱紧了眉头。

是梦?我看着床上的日历,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。

那是1876年 7月 5日,美国独立一百周年纪念日的第二天,喝得烂醉的我从床上醒来,却像个孩子一样哭了。

不知道为什么,仿佛大坝决堤,猝不及防。

 

后来他以个人名义给我写了一封信,没什么重要的内容,大概就是写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,以及他把我送回国时的后续事情。信的内容很无聊,可是最后一句话却令我心口一颤。

“英国,你终于来了。”

我隐约觉得我们的关系即将破冰。

 

 

“英国,教我变坏吧。”

二战结束了,他作为后来者居上的国家,正在和苏联争夺世界霸主的地位。现在他正趁世界会议后其他国家纷纷出去休息,趴在桌上撑住脑袋问我。

连续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后,我的国土已经满目疮痍,也已经无力再与他们那些大国博弈。可是当他眼里流露出欲望的时候,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我。

“那我们先上个厕所?”

 

于是在我和他一起上厕所的时候,我在卫生间吻了他——那是我压抑多年的欲望。

卫生间可以干任何事,只要你把门关紧,不会有任何人打扰。

 

“老家伙你在干什么啊!”

他还是一如既往对我行为的抗拒。

“你要成为世界的霸主,就不要轻易相信别人,如果你像相信我那样相信别人的话,后果可不是被夺初吻那么简单了。”

我嗤嗤笑道,他那年轻的生命,他广袤的领土,以及他身体里蕴含的宝藏,都是令无数国家都窥觑的至宝。

“可我不是已经独立了吗?!”

他涨红了脸,有点烦躁。

“我可不记得我放手过。”

我丢下这么一句话,准备走出厕所。

对啊,我什么时候放手过?那只是合约,合约不是不可逆转的法则,它有着不稳定性。尽管我签了同意他独立的字,但我依旧不肯对他放手——至少从“亚瑟·柯克兰”的角度来说是这样的。

 

“英国,那你教我变坏吧。”

他拉住我的衣袖,言语间竟然有些暧昧。我发觉手中突然多了一个片状的东西,那是一张房卡。

“晚上九点,不见不散。”

他说道。

我突然感到已经藏匿已久的海盗灵魂窜了出来。

“好,不见不散。”

 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
没有过多的言语,我脱下外套,解下皮带,顺便关上了灯,却惹来他不满的哼哼。

海盗喜欢在黑暗中干坏事。我想美国是心知肚明的。可是他天生怕黑,我了如指掌。

“你会和我站在一边的吧……英国?”

他说完后就慢慢睡着了,我像小时候那样摩挲着他柔软的金发,轻轻哼着很久没有唱过的摇篮曲。

那天夜里,我果然又做了那个梦,在那个梦里我终于接纳了雨中的美利坚,并把他拥入怀中。醒来后我的耳鸣和头痛都消失了,这让我十分高兴。

我终于可以摆脱那个混蛋的梦了。

 

后来经过他漫长的努力,他终于打败了他一直以来的劲敌,理所当然地坐上了世界霸主的位置。

 

“这样高兴的时候,不应该庆贺一下吗?放个礼炮怎么样?”

很少讲笑话的我幽默起来就像北冰洋上的冰块那么僵硬,但他还是笑出了声,说明他乐意奉陪。

“我猜你一定喜欢爆米花。”

 

大英帝国的占有欲绝对不会随时间而流逝,它只是藏匿在我的血液中,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。

现在我抚养长大的弟弟是世界的超大国,身子里留着是和我一脉相承的海盗血液,不然他的控制欲和扩张欲怎会和我如此相似,把地球玩弄在年轻的掌心中?

他没有继承我的瞳色,可我们却如此相似而契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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